2016年12月21日,佛羅里達棕櫚灘上,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與記者對話。
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自大選獲勝后沒有改變他的政策立場,繼續高舉貿易保護主義大旗,并拉響一連串全面全球貿易戰的警報,這將嚴重危害美國及世界各國。
不妨看看特朗普任命的核心內閣成員。實業家威爾伯?羅斯(Wilbur Ross)被提名為商務部長,他曾公開聲明要廢除美國“愚蠢的”貿易協定。加利福尼亞大學歐文分校經濟學教授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將擔任美國全國貿易委員會主任,該機構是與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和美國國家經濟委員會同等重要的一個新設白宮政策機構。納瓦羅是美國最強硬的對華鷹派之一,他在近期的兩本書《致命中國》(Death by China, 2011年)和《虎視眈眈:中國軍事主義之于世界》(Crouching Tiger: What China's Militarism Means for the World, 2015年)中所言皆是些聳人聽聞的偏見。
特朗普明確表明,美國將立即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這正符合羅斯對美國貿易政策的批判。毫無疑問,特朗普政府也將照方抓藥,根據納瓦羅的建議,美國需要與中國這個最大最強的貿易伙伴死磕到底。
誠然,特朗普嘴上不饒人或許只是為了警示中國乃至世界。但此番強硬措辭雖然迎合了選民,但卻忽略了一個關鍵的現實問題:美國巨額貿易赤字(過低儲蓄率的體現)對美國經濟實力的影響。龐大的國內儲蓄赤字于美不利,因而美國對國外的盈余儲蓄需求巨大,這種貪欲又會帶來長期經常賬目赤字和巨額貿易赤字。
貿易協定決策者試圖一次一個國家來解決這種宏觀問題是不可能的,2015年與美國有貿易逆差的國家多達101個。除非美元儲蓄缺口這一源頭問題得到解決,否則美國的經常項目貿易赤字只會繼續加劇,而特朗普不可避免要擴大聯邦預算赤字,美元儲蓄缺口只會繼續加大。排擠中國也只是把這種貿易失衡轉嫁別國而已。
事情到這兒還未結束。特朗普政府實打實的玩法將會帶來全球影響。沒有什么比中國對新一輪美國武力炫耀的回應更明顯的了。特朗普團隊對中國面對威脅時的反應不屑一顧,堅信美國只贏不輸。
只可惜事實并未如此。不管特朗普團隊樂意與否,中美是一種經濟共存體。的確,中國出口依賴美國需求,但美國同樣離不開中國,目前中國持有的美國國債及其他美元資產已超過1.5萬億美元。此外,中國是美國的第三大出口市場,而且還是擴張速度最快的市場,這對渴望增長的美國經濟有利無害。認為美國在中美雙邊經濟關系中掌握全局的這種想法是愚蠢的。
這種共存關系是一種相互影響的關系。美國若要處處針對中國,必將自食惡果。在經濟層面,這種共存關系表現為美國對華出口的互惠關稅,亦或是中國人購買美國國債的潛在后果。因全球供應鏈與中國聯系緊密的其他國家或將對美征收反補貼關稅。
全球貿易戰并不常見,然而與軍事沖突一樣,它們都是由小沖突或小誤會引起的。1930年,美國參議員里德?斯穆特和眾議員威利斯?霍利提出《斯穆特——霍利關稅法》,打響了貿易保護第一槍,此舉最終釀成慘烈的全球貿易戰,許多人認為正是這場商戰讓嚴重的經濟衰退演變為經濟大蕭條。
忽略歷史教訓是愚人所為。對今天儲蓄匱乏、赤字嚴重的美國經濟而言,振興美國只靠抨擊中國遠遠不夠。將貿易變為大規模殺傷性經濟武器將是一次絕無僅有的政策失誤。(譯者:謝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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